2020年05月20日出版 总第 1284 期
“微雨众卉新,一雷惊蛰始。田
家几日闲,耕种从此起。”吟诵着唐
代诗人韦应物的《观田家》一诗,我
能想象到乡下的父母又在田间忙开了。
种了半辈子庄稼的父母是村里闲
不住的人。惊蛰未到,算是春寒料峭,
父母就筹划着今年田里要种点啥、土里
要栽点啥。无论种啥栽啥,总得先锄草、
锄地。父母脱下过年时买的羽绒、皮鞋,
换上老旧衣裳和水靴,扛起锄头就出
了门。
来到一片嫩青的田园里,父亲挽
起衣袖,举起锄头,那些刚发芽的小
草被连根拔起。他常说:闲话多的地
方智慧少,杂草多的地方庄稼少。要
想庄稼长得好,就得松土、灌溉、驱虫、
除草。他就这样每天扛起锄头到田间地
里松土除草,引水灌溉,父亲要赶在
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前将田地整理好。
惊蛰过后是春分,农谚说:春分麦起
身,一刻值千金。他的时间观念特强,
深知每个节气要做什么事,一边锄地
一边计划着这块地要栽种些什么。
闲不住的父亲是位老党员,在他
的带动下,其他村民也不甘落后地扛
起锄头梳理起自家的土地来,一年中
充满生机充满希望的春耕大战在田间
地头悄然打响。
我不会种庄稼,记得未参加工作
时总会跟在父亲身后,到田间地头做
些力所能及的事儿。少言寡语的父亲
不会说教,只是默默地干自己的活儿,
我跟着边学边做。中途小憩时,父亲
才会跟我聊聊桑麻之事。在他眼里,
土地也是儿女,需要精心伺弄与细心
呵护,从春耕到秋收,他倾注了太多
的汗水与爱,父亲与这片热土结下了
深厚的情谊,年年岁岁交织一起,割
不断、舍不得。即使我在城里安家后,
几次请求父亲搬离乡村,他都不愿意。
一年之计在于春,耕耘土地已成
父亲每年惊蛰前后的头等大事,用他
的话说几十年来已习以为常了。父亲
虽年过六旬,可他说庄稼汉没有退休
年龄,生于乡土,长于乡土,归于乡土。
一声春雷,桃红李白燕归来。如父
母一样的乡亲们都是以镰刀的姿态耕
耘梦想,在惊蛰时节种下希望的种子,
开启新一年的丰收序曲。